-- 阅读

心肌血流灌注,心肌代谢显像?傻傻分不清楚

2019年06月21日


家住武昌50岁的王大妈反复胸痛一年多,稍一劳累就发作,犯起病来要人命,老伴调侃她得了公主病。王大妈去医院检查,除了心电图显示ST段压低,心脏超声和冠状动脉CTA都没查出大毛病来,检查无果,王大妈自己买了救心丸,服了以后依然没啥效果。心内科医生根据王大妈的情况建议她到核医学门诊咨询心肌核素检查,王大妈这就疑惑了,怎么心肌缺血还要做核素检查?带着疑惑王大妈自己百度了一下心肌缺血相关的核素检查,有:99mTc-MIBI静息心肌血流灌注显像、99mTc-MIBI负荷心肌血流灌注显像、13N-NH3心肌灌注显像、18F-FDG心肌代谢显像、13N-NH3心肌绝对定量显像……我的天啊,居然还有这么多种,王大妈要如何选择?这些检查和心电图、心脏超声和冠脉造影有啥区别?

带着这些问题,王大妈来到了核医学门诊,咨询了核医学专家:

问:为什么心肌缺血要做核素显像?

答:核素心肌灌注显像(MPI)是国际公认的诊断心肌缺血最可靠的无创性影像学诊断技术,同时在对心肌缺血进行分层、指导临床确定治疗方案、评价疗效及评估预后等方面具有重要价值。

问:为什么做了心电图、心脏超声和冠状动脉CTA检查以后还要做核素显像?

答:心电图、心脏超声和冠脉造影在国内有强大的应用普及性,心电图能提示心脏是否缺血,但对于缺血定位有一定局限性。心脏超声和冠状动脉CTA主要针对心脏三只主要的大动脉的解剖结构诊察,但对“细小分支”的诊察有一定的局限性。核素心肌灌注显像注重于心脏功能显像,具备无创、高特异、高灵敏的优势,在心肌缺血的诊断、分级、指导治疗方案、疗效评估和预后方面是非常有价值的辅助影像手段。

问:心肌核素显像有那么多种,每种都不一样么?

答:心肌核素显像应用不同的心肌显像剂评价心肌血流灌注和心肌代谢。心肌血流灌注显像具有独特优势,尤其结合心肌负荷试验,对冠心病的诊断和危险度分层意义重大。18F-FDG心肌代谢显像与心肌灌注显像联合应用,是评价心肌存活的“金标准”。

简单来讲,核素心肌显像主要可分为灌注显像和代谢显像两大类。顾名思义,灌注显像是通过核医学影像提供心肌的血流灌注情况及心肌细胞功能状态。而代谢显像则是通过葡萄糖代谢显像,了解心肌的代谢状态。我们常常将18F-FDG心肌代谢显像与心肌灌注显像结合应用,用以综合评估心肌活力。

问:既然主要只有灌注和代谢显像两种,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种检查方式?

答:因为我们可以采用不同的显像剂来实现心肌灌注、代谢显像。例如我们可以利用99mTc-MIBI(单光子)和13N-NH3(正电子)两种显像剂来实现心肌灌注显像,相比较而言正电子显像剂13N-NH3半衰期短、显像效果更好,由于13N需要加速器合成导致其它成本较高,限制了它的常规应用。简而言之,不同的显像剂各有利弊,不能互相取代。

问:灌注和代谢显像理解清楚了,那为啥还有静息和负荷显像?

答:正常冠状动脉有较强的储备能力。在静息状态下,即使存在冠状动脉狭窄,动脉狭窄区的心肌仍可能维持其供血,但是在负荷状态下,冠状动脉供血正常的心肌血流量呈3 ~ 5倍的增加,放射性药物的摄取也随之增多;而冠脉狭窄区的心肌,则不能随负荷相应的增加血液灌注,使病变区与正常区的心肌血流量产生较大差异,导致显像剂分布的差异增大,从而有利于显示缺血病灶。因此,对可疑冠心病或心肌缺血患者,仅行静息心肌灌注显像不能判断有无心肌缺血,需要常规进行负荷心肌灌注显像(stress myocardial perfusion imaging)。

问:那13N-NH3心肌绝对定量显像又是个啥?

答:随着核素心脏显像技术不断发展,我们不仅仅可以显示心脏大血管的缺血,还能诊断通过常规显像技术很难诊断的冠状动脉微血管病变(Coronary microvascular disease, CMVD)。冠状动脉微血管疾病是冠心病的一种新类型,因其发病隐匿,不易被诊断。我们可以利用树枝和树干的比方来理解冠状动脉微血管病变。

心脏血管就像一颗大树,由树干、树枝和树叶组成。当“树干和树枝(冠脉主干及大分支狭窄)”有病变时,即为我们通常所说的冠心病。而当“树叶(占整个心脏冠状动脉树的95%)”枯黄,即为冠状动脉微血管疾病。

1234.jpg

3N-NH3心肌绝对定量显像通过测量心肌血流量(MBF)和冠状动脉血流储备(CFR)来评估冠状动脉微血管功能,是无创诊断冠状动脉微血管疾病的金标准。

问:医生,那我应该去做那种检查呀?

答:根据你的病情,我们觉得您可能得了冠状动脉微血管疾病,建议您做心肌绝对定量显像。

关于多种心肌核素显像,您还会傻傻分不清楚么?

参考文献:

  1. 潘中允. 实用核医学. 北京: 人民卫生出版社, 2014.

  2. 张永学. 核医学. 北京. 人民卫生出版社, 2014.

  3. Gould KL. New concepts and paradigms in cardiovascular medicine: the noninvasive management of coronary artery disease. Am J Med, 1998, 104(6A): 2s-17s.

  4. 何作祥. 心脏放射性核素显像:从诊断、危险度分层到治疗决策. 中华核医学杂志, 2005, 25: 5-6.

  5. 李思进, 靳春荣, 夏兆云 主译. 核心脏病学临床应用. 北京:军事医学科学出版社,2012.

  6. Camici P G, D"Amati G, Rimoldi O. Coronary microvascular dysfunction: mechanisms and functional assessment[J]. Nature Reviews Cardiology, 2014, 12(1):48-62.

  7. Bravo P E, Carli M F D, Dorbala S. Role of PET to evaluate coronary microvascular dysfunction in non-ischemic cardiomyopathies[J]. Heart Failure Reviews, 2017, 22(4):455-464.

  8. Schindler T H, Schelbert H R, Quercioli A, et al. Cardiac PET imaging for the detection and monitoring of coronary artery disease and microvascular health.[J]. Jacc Cardiovasc Imaging, 2010, 3(6):623-640.

  9. Campisi R, Marengo F D. Coronary microvascular dysfunction in women with nonobstructive ischemic heart disease as assessed by positron emission tomography.[J]. Cardiovasc Diagn Ther, 2017, 7(2):196.

  10. 中华医学会心血管病学分会基础研究学组, 中华医学会心血管病学分会介入心脏病学组, 中华医学会心血管病学分会女性心脏健康学组, . 冠状动脉微血管疾病诊断和治疗的中国专家共识[J]. 中国循环杂志, 2017(5).


作 者 

胡 帆  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协和医院医院核医学科

2019年25周 总第一百零二期

责任编辑: 胡 帆

编  审:李素平